养生文化的历史和渊源是是什么?
除了《黄帝内经》之外,与老庄哲学有着理论渊源关系的道教养生家,更是直接从“道法自然”的观点出发,丰富和发展了顺应自然的养生理论与方法。道教养生家大多认为人体只有能够仿效天地运动的形式和时机来进行养生活动,就可以长生久视。元代著名道教理论家俞琰就说过:“人受冲和之气,生于天地间,与天地初无二体。
若能悟天地之妙,此心冲虚湛寂,自然一气周流于上下,开则气出,阖则气入;气出则如地气之上升,气入则如天气之下降,自可与天地同其长久。”(《周易参同契发挥》上卷)作为上述理论的具体实践,道教养生气功十分注重选择炼功时机与天地自然同步。 “天道自然”作为中国古代一条影响极广的哲理,它就盘根错节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不但与养生理论和实践有着渗透交叉关系,而且艺术审美领域也同样为其根须所及。
“天道自然”作为一个哲学范畴而涉足艺术审美领域,是大概最早出现在《庄子》中。作者在该书的《达生》篇中讲述了一个名为“梓庆削木为鐻”的寓言。说的是一位名叫“庆”的木工制作了一副雕刻有鸟兽等图案、用来悬挂钟鼓的木架子,工艺十分精美,众人见了非常惊异,认为简直是鬼斧神工之作。
当鲁国的国君询问梓庆凭借什么制造出如此精致的工艺品时,梓庆回答说,这是“以天合天”所致。它所崇尚的同样是一种“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知此游》)的顺应自然的审美原则。庄子之后,不少中国文学艺术不仅在理论上继承了顺应自然的审美原则,而且把它具体贯彻到了艺术创作的过程之中,从而形成了一种“天趣自然之妙”的独特艺术风格。
中国传统艺术中崇尚自然为极则的风格,虽然是庄子“以天合天”艺术观的直接继承和发展,但其理论源头则应该追溯到老子的“道法自然”这一哲理上。也就是说,艺术上的崇尚自然与养生领域中的顺应自然有着相同的理论渊源,而理论渊源的相同,势必造成整体特征的相似。
、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养生从来就不局限于研究机体本身的运动变化和发展规律,而总是与道德品性修养,以及治国安邦之道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吕氏春秋·先己》篇中提到:“昔者先圣王,成其身而天下成,治其身而天下治。”这种观点实际上是揉合了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和道家修身养性的理论在内,因而具有极为丰厚的文化内涵。
在儒家的养生理论中,孔子首先提出了“仁者寿”(《论语·雍也》)的观点,后来又十分肯定地提出:“大德必其得寿(《礼记·中庸》),认为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可能长寿。 《黄帝内经》作者接受了孔孟的上述养生观点,认为那些能“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的长寿者,大多因为他们能够“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即所谓“德全而不危”。
其后中国的养生家基本上依循这一思路,强调养生必须与道德修养相协调。汉代华佗的弟子吴普就说过:“善摄生者,要当先除六害,然后可得保性命延驻百年。一者薄名利,二者禁声色,三者廉货物,四者损滋味,五者除佞妄,六者去妒嫉”。 养生文化 事实上,良好的道德情操,确实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志,而心理健康则是去病延年的必要前提。
汉代哲学家兼养生家董仲舒在分析孔子关于“仁者寿”的原因时曾精辟地指出:“仁人之所以多寿者,外无贪而内清净,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则天地之美以养其身。”(《春秋繁露》) 必须明确的是,在古代儒家的学说中,“养性”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养生,倒不如说是为了治国平天下。
作为儒家“亚圣”的孟子早就提出过“修其身而天下平”的口号,而修身的方法则在于“存心养性”。 在修身养性问题上,《中庸》作者曾寓意深长地提出了一个“诚”的方法:“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所谓“诚”,在这里实际上是指人的自我修养,即指“养生”,又指“养性”,其基本含义是精神专一和恭敬无欺,前者偏重养生,后者偏重养性。倘若精神驰乱,意识不能专一,势必造成气散身亡,这就是明代大医学家张介宾所说的:“今之人,但知禁欲即为养生,殊不知心有妄动,气随心散;气散不聚,精逐气亡。
”(《类经》卷一) 倘若说,儒家学说只是通过“养性”为中介,间接地把“养生”与“”治国统一在一起的话,那么道家学说则无须任何形式的中介物,便直接把二者有机地结合到 自己的理论框架之中。 首先,在道家学说中,养生被视为治国的基础。老子就说过:“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老子》十三章)庄子对此更进一层,明确提出了“身之不能治,而何暇治天下乎”(《庄子·天地》)的责难。 其次,道家养生的方法,往往可以直接用作治国之道。“清静”的养生之道,在道家看来就非常适宜于治国。老子就曾经反复强调说:“我好静而民自正”、“清静为天下正”,主张只有“清静”才是治国的最好方法;认为政治上的纷扰躁动乃是治国的大忌。
尽管儒,道两家在养生问题上都有趋向与养性、治国相统一的特点,但作为性质迥异的两种学说,它们各自在这一问题上的出发点则是完全不同的:在儒家那里,治国是居首位的,养生只是治国的派生物;养生在道家学说中占有至关重要的位置,治国反而是微不足道的、次要的。
如果说,在儒家学说中,“养生”与“治国”是通过“养性”这样一种中介物间接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在以“人的生命价值”为首务的道家学说中,“养生”又是如何与“治国”发生联系的呢?我们觉得应该是作为道家思想核心的“道”在这中间起了纽带作用。
因为“道”是自然、社会、人类的本原,所以无论是人或社会都要“依道而行”,都应该回归到“道”所显示出的那种虚无空廓、默默无言、清静恬和的最高境界,如此才能保持永恒。 五、因地制宜,性命双修 中国养生文化能够正视养生的客观因素 所谓客观因素,实际上包括人的先天遗传,所处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等方面,祖国养生学认为上述条件与人的健康长短有着直接的关系。
大致在秦汉时期,祖国养生理论就认识到了自然环境与健康长寿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如《吕氏春秋》中就已经论述了水质与健康的关系:“轻水所多秃与瘿人,重水所多尰与躄人,甘水所多好与美人,辛水所多疽与痤人,苦水所多尪与伛人。”(《尽数》)《黄帝内经》则明确地提出了地理环境与长寿密切相关,认为优美的环境、适宜的水土有利于健康长寿。
东汉王充在《论衡》中也明确提出了人的寿夭取决于禀受父母先天之气的强弱,他说:“夫禀气渥则体强,体强则命长;气薄则其体弱,体弱则命短。”可见,在汉末的养生理论中,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健康长寿与和先天遗传有着密切的关系。中国后世的历代养生家对此也多有论述。
明代张景岳提出:“先天强厚者多寿,先天薄弱者多夭。”(《景岳全书·传忠录·先天后天论》) 由于每个人都生活在特定的社会之中,所以影响人们健康长寿的因素除了先天遗传和自然环境之外,社会环境也同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黄帝内经》早就注意到了社会生活对人的身心分行存在重大影响,该书的《素问·疏五过论》称:“诊有三常,必问贵贱,封君败伤,及欲侯王,故贵脱势,虽不中邪,精神内伤,身必败亡。
始富后贫,虽不伤邪,皮焦筋屈,痿躄为挛。”这就强调了社会地位的变更势必影响人的情志活动,从而形成致病之源。 应当看到,中国养生学作为一门极具生命活力的古老科学,注重客观因素在健康长寿中的作用并不是它的最大特点。事实上,中国养生学所关注的重点完全是如何在已然的客观条件中去努力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以便达到却病延年的养生目的。
明代张景岳则一方面承认人的先天遗传与寿夭关系密切,另一方面却更为注重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他说:“后天之弱者常知慎,慎则人能胜天矣”。 气功调摄正是这样一种改变人体素质的行之有效的手段。气功的定义尽管五花八门,但总体上说,它不外乎是一种通过充分调动练功者的主观能动性,以综合性地进行意识、呼吸、按摩和肢体运动等训练方式来调整、加强人体功能的自我锻炼方法。
这种锻炼方法的根本作用就在于增强人体“元气”。《黄帝内经》所说的“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正强调了气功锻炼有助于培养人体真元之气的观点。 我国古代养生家大多十分重视自然环境的选择和改造。清代养生家曹慈山也“辟园林于城中,池馆相望,有白皮古松数十株,风涛倾耳,如置身岩壑……至九十余乃终。
”他在所著的《老老恒言》一书中还大力提倡:“院中植花木数十本,不求名种异卉,四时不绝更佳”;“阶前大缸贮水,养金鱼数尾”;“拂举涤砚……插瓶花,上帘钩”,十分重视在自然环境中创造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小气候”。 从养生文化的特点来看,人的主观能动性则是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的,这就是强调个体必须通过“养性立德”来主动增强适应社会环境的能力,以便达到健康长寿的养生目的。
至于如何“养性立德”,《黄帝内经》提出应该力求做到“恬淡虚无”,具体要求是“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不下相慕”。 中国养生文化中这种主张通过“养性立德”来增强社会环境适应能力的做法,从社会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似乎失之消极被动,但从养生延年的观点来看,它无疑也是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作为中国传统养生文化的重要特点之一,客观因素与主观努力并重这一特点的存在同样不是孤立静止的,它的产生本身就是儒、道两种学说相互融合的结果。我们知道,早期儒家学说所关注的重要问题便是协调人际关系,在社会政治领域提倡积极进取,主张“知其不可而为之”。
道家学说在承认自然规律客观实在性的同时,还认为“天道”就是“无为”。人这个论题出发,道家必然要求“人道”也同“天道”那样,应该无所作为,做到“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战国末期,著名唯物主义思想家荀子出现后,才首次融合了儒、道两家学说的长处,提出了“制天命而用之”的崭新哲学理论。
荀子说:“不为而成,不求而得,夫是谓之天职。如是者,虽深,其人不加虚焉;虽大,不加能焉;虽精,不加察焉。夫是之谓不与天争职。”在此基础上,荀子进一步提出了“圣人清其天君,正其天宫,备其天养,顺其天政,养其天情,以全其天功。如是,则知其所为,知其所不为矣,则天地官而万物役矣。
其行曲治、其养曲适、其生不伤,夫是之谓之天”(《天论》)的观点。中国养生文化中关于客观因素与主观努力并重的特点,正是在这样一种哲学理论的指导下逐渐形成的。例如《素问,宝命全形论》说:“人能应四时者,天地为之父母。知万物者,谓之天子。” 。